他一下子全都明白了——什么暗通辽国、什么刺杀皇帝,统统是萧烈烈的鬼把戏!这王爷,不知从哪里得知了他的底细,竟然连二叔程玄机都查得清清楚楚!如此一个反间计,根本是要把他同二叔一起逼离金国,宋土二叔多半不愿回去,那只有投奔这黑心王爷了。
好个如意算盘!
只怕连上官冰轮出的计策,也是萧烈烈事先授意,他竟能算计到这一步,当真令人背脊发凉。
虞重心念急转,终于强压下火气,冲上官冰轮拱手道:“见过三叔,二叔可好?”对方一怔,大抵惊异于这‘三叔’的称呼,只得含糊道:“好,快跟我走。”当即匆匆向众人辞行。兀术既内疚亦不舍,抱了拳,叹道:“大师兄请了……真相总有大白的一天,咱们后会有期。”虞重跟着拱拱手,不愿再说什么,跟着上官冰轮绕道向岩渊而去。
待出了东京地界,虞重方换下侍卫装束,同头盔包在一起,丢在马褡子里,冷笑道:“阁下好大的胆子!身为黑月骑首领之一,竟只身潜入敌国要塞,是你们王爷不知爱惜属下,还是阁下嫌自己命长?”上官冰轮道:“不敢,王爷有命,纵刀山火海,属下也不皱眉头。郡马爷倒是好记性,只在送别时匆匆看过在下一眼,便熟记于心。”
虞重暗道:“我却不止看过你一眼”,这句话万万出口不得,只道:“你既是汉人,为何作了萧烈烈的手下?”上官冰轮默然不语,半晌,方道:“王爷手下的汉人岂止在下一人?当年若不是王爷搭救,在下早已是东海白骨了。”虞重心道:“萧烈烈收买人心,看来也有一手。”又问:“不知你那救命恩人萧王爷,接下来还有什么安排?”
上官冰轮道:“在下奉王爷之命,迎郡马爷于东京,再去接过尊亲,与郡主同往上京道西北龙骨河畔的乃蛮部。”
虞重奇道:“真真不是住在松山么?怎么去上京道这么远?”要知辽国共分五路,由上东、上、、西、燕五京管辖,而龙骨河则在辽国极西与回鹘交界之地,距此有万里之遥,比虞重想象的,可要远多了。
上官冰轮答道:“王爷说既然东京偷袭不成,金国定会很快整军进攻巫闾山,继而攻京、上京。皇上八成会恼他私自出兵,京、上京之战定然力阻他参与。萧奉先和萧斡尔干都是无能之辈,两京定会在几年内失陷。为防万一,让郡主搬到龙骨河去,免遭战火之扰。”
不知是萧烈烈深谋远虑,还是巧合,数年后辽国覆亡,耶律大石建立西辽,龙骨河仍属其所辖。又过了百多年,西辽才为成吉思汗所平,契丹一族迷般消失于茫茫大漠。但那个时候,萧烈烈兄妹也好,虞重也罢,早就已经不在了。
因绕过了各路关卡,二人到得岩渊,已是第二天夜里,虞重马不停蹄,带着上官冰轮往云岫谷而去,寻思到了谷,再和二叔计较,往后如何行事。投奔萧烈烈是万万不能,大不了拿下这姓上官的家伙,再绕到去西夏,抑或远走吐蕃、回鹘。
云岫谷云气蒸腾,一如往昔,夜间更是道路难辨。二人进得谷口,不便疾奔,只得牵马而行。藤萝花的香气弥散在夜空,让人不禁自失起来,虞重又想起离谷前的那个夜晚,与二叔纵观群星,揣测玄机,同李兰舟月下对弈,畅谈心事,说起二人立下的誓言。
一个,要杀死那人;另一个,要让他身败名裂!
虞重过去本以为,只要自己武功登峰造极之时,这事便手到擒来。怎知道,世间的事远远比想象要难上千百倍!是阴谋、是心机、是金钱与权力?抑或是说不清道不明的爱恨纠缠?还有,老天定下的运气。
当初自己一人在谷夜郎自大,二叔交代保护兀术赴辽议和,还暗暗不愿。一来他自视甚高,不屑充作他人护卫,二来则是程玄机也太过大材小用,区区一个胡人皇子,也劳得他来保护。没错,这是太小的一件事,可如今才知道,他连一件区区的小事也做不好。自踏出云岫谷,便一路上碰钉子、栽跟头,萧烈烈自不必说、还有那紫衣姑娘,连个小小的舞姬轻罗也摆了他一道。若是没有真真,他只怕早被乱刀砍死了,如今能回到云岫谷,有恍若隔世之感。
想到世间险恶,兰舟大哥又怎么样了?他远赴宋土,出仕入朝,为的是扳倒蔡京。这条路比自己保护一个金国皇子崎岖了千万倍,却又如何走下去?当日欢愉,何时能再?二叔旋即得见,然而李兰舟早已远赴宋土,不知生死成败。
思至伤感处,忽见上官冰轮俯下身去,捡起一把断刀,道:“这是为何?”
虞重也不在意,道:“前月两伙人在这里斗狠,许是那时掉的。”走出两步,见石壁上嵌进了一对流星锤。他微微皱眉,却不记得那日有人用这兵器,顿时起疑。再往前去,全身冷汗涔涔而下——通向谷内的石门大开,旁边的机关却是被人生生劈碎,满地丢了断刀断剑,还有未烧尽的火把,噼噼啪啪的响着。
虞重呼了声“二叔”,却无人应答,莫不是阿骨打另有后招,先一步派人到云岫谷捉了二叔?可看地上抛的兵器,却没有金人常用的弯刀雕弓,满是汉人的长剑大刀,来得更像是江湖人。
迈进石门,虞重被绊了一下,险些跌倒。回头看去,竟横了两具尸身,全身的皮肉都是黑色,显然身剧毒而死。“二叔!二叔你在哪里?”虞重的叫声已带了几分惊惶。不,没事的,以程玄机的武功,怎么会伤在这等喽啰手里?可虞重......
认识的程玄机,是从来不会用毒药的,那杀死这二人的,又是谁呢?
上官冰轮跟着迈了进来,一看那两具尸首,惊呼道:“是长老……”话到一半,却住了口,看看虞重投来的疑惑眼神,忽道:“你那长辈如何称呼?”
“你冒充二叔的师弟,还不知道么?”虞重白了他一眼。
上官冰轮摇头道:“王爷只查到金国皇子的先生,是郡马爷的叔父,再下去就……”
“程老二!”虞重道。
上官冰轮皱起了眉,该是没听过这么古怪的名头。他自然不知道,这根本是虞重信口胡诌来骗人的,程玄机虽没多提旧事,但只怕在江湖上名头不小,他怎会自报家门,好让萧烈烈这黑心王爷知道?
二人再往前去,只有满眼的狼藉!
藤蔓稀草都被染上了各种颜色,青竹早已通通折断,彩石小径被许多不同的毒药烧得坑坑洼洼……尽头处的竹寮,柴扉向两边大开,上面淋淋漓漓尽是血渍。旁边倒了一具枯骨,上面金光闪闪,在朦胧的月色下说不出的诡异。
“销骨金!”二人同时大呼出声,又惊异的对望一眼,虞重拔出离恨剑,冲进院内。
如果说人间亦有地狱,那么地狱就在这里。满院的草,都被毒药烧成了黑色,其间散落着金光闪烁的枯骨,说得出名头、说不出名头的各种兵刃就倒插在一旁,如一座座枉死者的墓碑。夜风一过,兵刃的金石之声与枯骨的钝响夹杂在一起,仿佛厉鬼哭号。旁边的那洼小池,清水已变为红色,红鲤早翻了白肚,还有几个尸身伏在上面,泡得肿起一倍。
只见他们紫色的长袍上,绣了只腾蛇,扭曲而盘旋着。虞重觉得这物事似乎在哪里见过,却想不起来。“二叔——!”他的呼喊已夹杂了哭音。上官冰轮面色也说不出的难看,喃喃道:“紫衣蛇魔……是冥道宫……”生怕虞重听见,不再说下去。
“二叔!”虞重大叫着冲进了屋子,忽地全身大震,离恨剑自手心滑落,“嘡啷啷——”插入地板。“二……叔?”他踉跄着上前,颤抖的双手去扶那倒在地上的老者。
程玄机双目紧闭,身体冰凉,早已死去多时了。
“二叔,说话啊,二叔,怎么了?这……这是怎么了?”虞重轻轻摇着程玄机僵硬的身子。“二叔,你在练功是不是?这是什么邪门功夫,怎么,怎么不喘气,怎么……你怎么不理我啊?重儿回来了!”
上官冰轮轻轻扶住他肩头,叹道:“郡马爷节哀,这位前辈……已经不在了,此地不宜久留,还是……”
“你走开!”虞重大喊,“你跟着我做什么?什么郡马爷?萧烈烈那么聪明,难道没看出我在骗他,真真也在骗他?”筆趣庫
上官冰轮一怔,面上却没有惊奇之色。
“我叫你走,你还杵在那里?你一个汉人给别人当走狗还没当够么?我骗他的,你回去告诉你家主人啊!让他来杀我啊!为什么不去?你——”
没等虞重再骂下去,上官冰轮上来就“啪!”掴了他一巴掌。
虞重的身子打了个转,撞在长几上,没等回过神,上官冰轮又是一下,打得他磕在地上。“快哭!哭完就跟我走!”上官冰轮似是换了一副脸孔,厉声道。
虞重给他打懵了,怔怔道:“你作甚么?”
上官冰轮厉然道:“打醒你这小白脸!你这人事不知的小娃儿,仗着有几手功夫,只会胡闹!当初跟王爷较劲儿,后来和郡主两个孩子一起闹,现在出了事,你也只会撒脾气。你叔叔已经死了,活不过来了,你道还有谁护着你么?还有人听你说话,关心你、疼爱你么?醒醒吧,死小鬼!” 无尽的昏迷过后,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。想要看最新章节内容,请下载星星阅读app,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。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,已经星星阅读小说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。
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,胸口一颤一颤。
迷茫、不解,各种情绪涌上心头。
这是哪?
随后,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,然后更茫然了。
一个单人宿舍?
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,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。
还有自己的身体……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。
带着疑惑,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,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。
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,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,外貌很帅。
可问题是,这不是他!下载星星阅读app,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无广告免费
之前的自己,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,工作有段时间了。
而现在,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……
这个变化,让时宇发愣很久。
千万别告诉他,手术很成功……
身体、面貌都变了,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,而是仙术。
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!
难道……是自己穿越了?
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,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。
时宇拿起一看,书名瞬间让他沉默。
《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》
《宠兽产后的护理》
《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》
时宇:???
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,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?
“咳。”
时宇目光一肃,伸出手来,不过很快手臂一僵。
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,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,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,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。
冰原市。
宠兽饲养基地。
实习宠兽饲养员。网站即将关闭,下载星星阅读app为您提供大神铛铛骑驴的雁不归
御兽师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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