虞重甩脱了镖局众人,故意在镇上兜了几个圈子,看不出有何人跟来,这才闪身进了客栈侧门。他也不回自己房,直接一推真真的房门,便钻了进去。
坐在床上的小书童惊得跳了起来,等他转过脸,仔细望了两眼,才长出一口气,道:“原来是你,跑得这般急,后面有狗儿在追么?瞧,把门闩都推断了!”正是真真。
虞重急喘几口气,摇了摇头。
真真翘起小嘴道:“唉,我说错了么?”
虞重叹道:“大错特错,哪里是什么恶犬,根本是一只河东狮子!”
真真瞪大了眼睛,道:“天哪,在镇子里?那可怎么办?”
被她这么一说,虞重真是笑得直不起腰来,要知道真真虽通汉话,可毕竟其成语典故太过繁杂,汉人都未必弄得清楚,更何况是辽人?
真真见他笑,大是不解,还不停地摇晃他的胳膊,急道:“你别笑啊,狮子伤了人怎么办?重哥哥,你功夫厉害,去打跑了它呀!”
虞重甩手不迭,道:“唉,你这傻丫头……放心,那狮子是母的,而且只想吃我一个!”真真不明其义,瞪大了两只乌黑的眸子,似是在说:“真的?”看着她天真的样子,虞重不禁温然而笑,一低头,瞥见了挂在腰间的离恨剑,暗道:“想不到这东西不但锋利无比,其还藏了不少夹杂不清的关系,什么程玦、程大侠、剑门世家?我竟从来没有听说过。哼,既然二叔未曾提起,那定然不是什么厉害的门派了。这把剑如今是无论如何还不得了,只好等回了云岫谷,同二叔商量计较。”
又道:“咱们收拾东西,这就上路吧。要是那母狮子真的找上门来,那可大大不妙。”说着便推门而出,然而开到一半,又猛然拉了回来,惊道:“这么快?”
真真凑上来,问道:“什么啊?”
虞重伸出指头,在嘴边一吹,道:“嘘——小心狮子吃了你!”言罢靠紧门缝,将耳朵贴在门上,楼下众人的说话声便一句句传了进来。
“啊哟!”先是店小二的哀号,打着哭腔道:“各位大……大王,小的真的不知道啊!小的前脚刚踏进门槛,大王们后脚就跟进来啦,这上面住了什么人,得问账房先生。”
一人粗声粗气道:“大哥,别跟他啰嗦,咱们一间一间搜,俺就不信了,明明有人看着有个穿红衣服的丫头早晨进来,这不过半天功夫,还能跑了?”
店小二大叫几声,抱了什么人的腿道:“大王啊,吓跑了客人,小店可就完啦。这楼上不光是汉人,还有辽爷呐!”
但听一声大响,似是小二被踢得飞了出去,有人喝道:“奶奶的,不提辽人便罢了,老子打的就是辽人。”跟着是踹凳子、翻桌子的声音,楼梯被踩得吱呀乱响,不久还传来女人的惊叫。
“是么?”有个大汉粗声道。
“切!”另一人道,“听说的是个仙女般的可人儿,怎能是这的俗样儿?”
虞重愈听愈是心惊,再看真真这身书童打扮,虽说现下一头长发高高挽起,在脑后扎了个髻,又包上方巾,已完全看不出是辽人。但柳眉如烟、明眸似水,这模样便是换上了乞丐的衣衫,也难掩俏丽,忍不住连连摇头。
那帮大汉已连着踢开了三间屋子,第三间住的是个辽国贵族,被人直接从二楼扔了下去,砸塌了一张方桌。那贵族爬起来便破口大骂,然而每骂一句,便退两步,等骂道第四句,直接夺路而逃。
有人道:“尹兄,何必惹这不相干的辽人。”
那姓尹的道:“老子便是瞧辽人不顺眼!见一个打一个,见两个打一双!若那丫头不是辽人,老子又怎会管这等闲事?”
对方道:“好好好,听说那丫头是给个高手劫走了,到时还要仰仗尹兄的掌法。”
姓尹的哼了一声,似是颇为不屑。
众人说话边到了虞重的房门外,叫喊几声,无人应承。那姓尹的大手一挥,木门“吱呀呀”大响两声,向里摔了进去。房却空无一人,只有桌上放了个火盆,似是刚刚烧过东西,地上水渍未清,床头还扔着个包袱。
众人对视一眼,暗道:“逃了?”便有几人跟着跃出窗子,剩下的乱哄哄吵成一团,纷纷责备打头的声音太大,打草惊蛇。姓尹的当即大喝一声,震得窗棂吱呀作响,众人霎时懵了,听他大声道:“乱什么?看旁边那间!”
大伙忙一古脑的冲出放去,里三层外三层,围在了真真房门外。那姓尹的上前,抬手便去推门,听“嘎——”的声响,那门已自行开了。有个人探出头来,惊异的望着这群大汉。
众人几十道目光也一齐刺向他——这是个不到二十岁的少年书生,面皮白皙,修眉俊目,一双紧紧抓着肩上书笼带子的手,仿佛是从女人那里偷来的。
书生惊异的望着众人,讷讷道:“请问各位仁兄有何贵干?小生……”
左首一名大汉上前便扯住他的领子,粗声道:“小子,看到个十五六岁,长得漂亮死人的丫头没有?”
书生连连摇头,道:“仁兄哪里的话?子曰‘非礼勿视’,小生怎能……”
“问你看到没有!”大汉摇得书生整个身子都在乱晃,就差将他拎了起来。
书生仍不紧不慢的道:“这……这可为难小生了。不瞒仁兄,小生自幼埋头苦读,寒窗十载,虽如今学富五车,但一双眼睛却拙得紧,三尺之外难辨雌雄……”
“好了,快滚!”大汉不耐烦的将他往地上一摔,那书生踉跄几步,险些滚下楼去。听大汉还在后面骂道:“奶奶的,酸秀才,没几两肉,骨头倒是挺沉!”
书生连跌......
带跑得出了客栈,一跨过大门,脚步忽地轻了起来,奔走如飞,急急闪进马厩。到里面将书笼往地上一放,掀开盖布,便钻出一个少女的头来。
这书生自然是虞重了,他冲真真展颜一笑,道:“你还真厉害,那么小的书笼都钻了进去。”
真真拍拍脸蛋,道:“人家都要吓死啦!你才厉害,怕别人找不到么,偏生要从那帮恶人面前走过去。”
虞重也是一出气,道:“幸亏这传信儿的人只知道你给人救走了,没料到是什么人,更没疑心的我身上,否则又是场恶战。”看真真眼又现出惊恐之色,忙轻轻抱她上马,安慰道:“别怕,我只是不愿多招惹是非,便是他们真的识破了——有我在,嘿嘿,保证没人动得了你一根寒毛!”
真真使劲点了点头,虞重也跃上另一匹马,便要离开。这时,马厩外忽然吵闹了起来,有人道:“方才那书呆子看似踉踉跄跄,实则脚步沉稳,定有古怪!”正是姓尹的声音。二人不待多想,狠狠一磕马蹬,这对棕骑便窜了出去,跨过后院的矮墙,向北绝尘而去。
刚跑出半里,便听得身后马蹄声震天价涌来,回头瞥去,见从东至西十几丈的黄沙都被掀了起来,竟看不出到底有多少追兵。
虞重心一横,伸手抱过真真,放在鞍上,借这一转之力,回手飞掌便击真真那坐骑的面颊。马儿吃痛,立时打起了转,掉头朝向奔来的众人。虞重从腰间连着鞘子拔出离恨剑,又往马身上狠狠一戳。那马儿便疯了般冲向众人,一时间人呼马嘶,乱作一团。
真真看自己那坐骑身后鲜血淋漓,便要掉下泪来,娇声道:“重哥哥,你干什么啊,那马儿多可怜?”
虞重心道:“这傻丫头,还有工夫担心畜生……”忽地平地里震天价一声大喝,连自己的坐骑都惊了个踉跄,仿佛身后有条狂龙呼啸而来!伴随着疾风的嘶吼,那受伤的棕毛大马突然跃起,绝望的长嘶,跟着从嚼子至胸口再到下腹,整个儿被打得爆裂开来,半个血肉模糊的身子朝两边震去,跌落尘埃。鲜血、腑脏、鬃毛散落满地,腥味儿弥漫空,直冲进嗓子眼。
真真“嘤——”得一声昏了过去,虞重也愣了,拉着缰绳,早已忘记逃走。不仅他们,连那帮追兵都傻在当场,一个个瞪了铜铃大的眼睛,盯着那打死鬃毛大马的发掌之人——姓尹的汉子。
半晌,才有人颤声道:“尹……尹寨主的狂龙千山破……果真名不虚传……”
“小子——”那尹寨主一步步逼近虞重,咬牙道:“你好啊,很好!够机智,够胆识!老子意的很!筆趣庫
你是汉人吧,咱们汉人不跟汉人打架,把你怀里的契丹丫头给老子,放你一条生路。”他边说,边捏紧了拳头,只怕对方说错半个字,便又要一掌劈下,连人带马给打个稀巴烂。
虞重缓缓将真真放稳,一翻身——跳了下来,随即反手一拍,那马就颠颠跑了出去。他振臂一拦,挡住去路,嘴角已扬起了傲然的微笑,朗声道:“阁下即说我够胆识,不妨和小弟过过招。若胜得过在下,倒不妨去追那姑娘,如若承让……对不住!还请阁下带了这些朋友各回各家,莫要再纠缠这姑娘!”
尹寨主浓眉一扬,喝道:“小子,你好不识抬举!你一个汉人,这管得是哪辈子的闲事,管到一个契丹丫头的身上?你这小贼是看上了那丫头的富贵,还是看上了她的面皮,要讨她回家做老婆?竟这般拼命!”
虞重心想:“真真又哪来的富贵了?她样子好看,是因为心地善良,老天也眷顾着。她当初不嫌我污秽丑陋,不计我来历不明,带我回家治伤。茫茫草原之上,若没遇见她,我如今只怕早被野狼吃了。如此一个好姑娘,我为她拼命,理所应当,又怎是你们这些粗人能明白的?”当即也不愿多说,只单手一伸,作了个‘请’字。
尹寨主重重一哼,伸掌便打,立时虎啸龙吟之声大作,疾风乱流,将对方团团围住。虞重万万没有想到,此人一上来便是杀招,忙伸足一点,跳出圈子。但听“轰隆——”巨响,碎石飞溅,地上已开了个大坑。
接着又是一掌,撞上了旁边那棵红杉,大树主干爆裂,叶片更是震得远远飞去。碎开的树干应声倒地,还砸上了旁边土墙。“哗啦啦——”土墙塌了一大片,黄尘扬起老高,虞重只得倒翻几个跟头,轻轻落在远处一棵杨树上。对方却又劈掌而来,“喀嚓”一声脆响,大树断为两截,打着转的翻滚出去。
虞重被震得弹了出去,身子在空一转,踏在飞来的断树上,借力又高高跃起,看准时机,兰指弹出,飞星直朝对方虎口而去。
尹寨主也不知看没看到打来的暗器,大手一挥,劲风刮得弹去的棋子立时没了准头,打在土墙上,穿了过去。
虞重暗叫一声“可惜”,双手齐发,四颗棋子分击对方四处大穴。那尹寨主也十分心急,看看连出几掌都打不这乱蹦乱跳的小子,这次便双掌齐发,如一双蛟龙出海,朝他扑了过来。
掌力未到,虞重耳边早已嗡嗡作响,似乎耳膜也要被这风声冲得破裂。他哪敢接招?忙不迭的飞身闪开,见自己那四颗棋子虽迫近他的双掌,但终究冲不破排山倒海般涌出的掌力,又向两边偏去。这次棋子冲进了人群,打得尹寨主身后之人一片痛叫。
他人在空,心惊骇不已。
说实话,他活了十八年,从未见过如此霸道的掌法,从未见过如此汹涌的内力,从未见过如此刚猛的武功!
一直......
以来,他都认为,习武之法,在于‘道’。掌法,分乾坤阴阳;步法,分宫八卦,一切皆顺‘道’而行,如日月经天、江河行地,是千古不变的真理。
如今才知道,世上有种东西,能冲破这一切的藩篱,肆虐而行。如果说当‘权’到达了极致,便可纵横世间、裁判苍生的话,那么‘力’到达了极致之时,当真能冲破乾坤,横行天下。
面前这个尹寨主的掌法之强,可算是不世出的绝顶高手,只不过,这个人的应变之劣,脸江湖二流都算不上。真不知这两种特质,如何能集到了一个人身上。
当然,对付这样的怪人,也不是没有法子。
虞重心知硬拼不成,干脆回手护住全身要害,一味狂退。尹寨主掌法可谓刚猛无匹,但轻功差了好多:他追上一步,虞重早已逃出二丈远,等他追上两丈,虞重又不知跳到哪棵树上去了,便是一掌折了树干,虞重的人却又飞了。尹寨主左右打他不,甚是急躁,一双铁掌上下翻飞,两旁的土墙、树木、地面纷纷被这‘狂龙千山破’掌法轰得几近残破。
各种碎屑被掌风一逼,在空正着、倒着,甚至横着乱飞,打得虞重面上生疼。不禁暗暗骂道:“你这蛮汉,我倒要看你能几时!”
二人一个攻、一个退,转眼间已出去了数十丈远,尹寨主的掌风终于渐渐缓了下来。原先一掌下去土墙轰然而倒,如今虽说轰然一声,土墙也只是歪了歪,仍倔强的立在那里。
虞重看得分明,知他力气将穷,心大喜,便去怀探棋子。只见尹寨主又是一掌过来,却偏出老远,向他身后冲了过去。
他暗暗好笑,心想:“这蛮汉癫了,打得哪里?”却听身后一声马嘶,夹杂着少女的惊呼。
“是真真!” 无尽的昏迷过后,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。想要看最新章节内容,请下载星星阅读app,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。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,已经星星阅读小说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。
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,胸口一颤一颤。
迷茫、不解,各种情绪涌上心头。
这是哪?
随后,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,然后更茫然了。
一个单人宿舍?
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,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。
还有自己的身体……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。
带着疑惑,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,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。
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,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,外貌很帅。
可问题是,这不是他!下载星星阅读app,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无广告免费
之前的自己,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,工作有段时间了。
而现在,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……
这个变化,让时宇发愣很久。
千万别告诉他,手术很成功……
身体、面貌都变了,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,而是仙术。
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!
难道……是自己穿越了?
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,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。
时宇拿起一看,书名瞬间让他沉默。
《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》
《宠兽产后的护理》
《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》
时宇:???
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,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?
“咳。”
时宇目光一肃,伸出手来,不过很快手臂一僵。
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,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,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,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。
冰原市。
宠兽饲养基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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御兽师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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