又想:“即便她是妖精,也定然心地善良,她的话我虽听不懂,却一定在问我是谁,却怎生回答才好?”
少女见他不答,面上透出奇怪的神色,俯下身去,一双幽蓝幽蓝还隐隐透着紫色光芒的眸子直直望着他,又问了句什么。
虞重看着她的眼睛,心下一个激灵,萧烈烈便是这色的瞳子,看来面前的少女不是妖精,而是辽人。她说得是契丹话,自己当然听不懂。话说辽宋自百年前便开始相争,辽人亦受了不少汉人的影响,也在衣服上绣龙凤图案,已学汉话,习汉。那辽国萧大人和萧烈烈同兀术相谈时,说得便是汉话。却不知面前的少女会不会?
少女此时已看到虞重受伤的双腿,小手轻轻一指,又说了句什么。虞重猜她是问:“伤得如何?”暗道:“这姑娘如此关心于我,皆因我穿了萧烈烈的衣服,当我是辽人。若她知道我是汉人,不知会如何做?”想起萧烈烈心狠手辣、诡计多端,不禁对所有辽人都生了戒心。面前这少女看似天真无邪,谁知骨子里是不是黑的?
虽然觉得如此怀疑一个美丽少女,实在有些过意不去,但常言说的好‘吃一堑长一智’,虞重如今是长了一智也罢,一着被蛇咬三年怕井绳也罢,总之已暗暗严令自己,绝计不可相信任何辽人,亦不可向任何辽人说真话。干脆摆摆手,“啊啊”两声,示意自己是哑巴,又指指耳朵,摇了摇头,示意自己还是聋子。
此等做法,虽言语不通,却行得过去。少女先微微一怔,随即流露出可怜他的神情,又看了他怀的小皇子一眼。这时的小皇子早已衣衫破烂,满脸灰土,与其说是个皇子,不如说是个叫花。他的小眼珠滴溜溜在少女脸上转转,呀呀叫了两声,去勾她雪白的脖子。
虞重暗暗骂道:“小色鬼!”
少女并不闲这孩子埋汰,任他往自己白嫩的脸蛋蹭上一道道灰土,还吃吃的笑。虞重见她面上一道道的黑,并不显得难看,反而更曾几分俏皮可爱,面上有些发烧,忙别过脸去。
少女将孩子送回到他怀,小手拍了拍牛头,那大牦牛便懒叫一声,缓缓站起。少女指指远方,又指指虞重的腿,示意带他去疗伤。虞重暗道:“这姑娘莫非要害我不成?”转念又想:“她如今当我是辽人,应不会加害,我身上火伤、毒伤、摔伤到处都是,若再不医治,怕是真要见阎王。”心下一横,便点点头,示意跟她去。
少女笑笑,翻身骑上另一头牦牛,那牛儿当真听话,任她骑着,似乎还相当高兴。虞重想想当初自己制服这头呆子花了多大力气,不禁暗暗称奇。
二人并头前行,少女虽从此不再同他说话,却一会儿指指草,一会儿指指天、指指云,还不时朝他微笑。此时将至正午,阳光耀眼,蓝天澄清高远,白云袅袅、悠闲的飘着。草原上杂生些野花,不时有几束高挑的红花迎风而展,让人心旷神怡。那少女的脸在阳光之下更加明人,一身红衣同绿草相映,如名家手下的工笔长卷。
再行数里,忽听得水声阵阵,原来是一片湖泊。少女放了牦牛到湖边喝水,见草里生了几丛大叶子,便拔了下来,盛了水,捧到虞重面前。
他忙伸手接过,朝水里一看,却吓了一跳,好一个老叫化!
看自己头发乱蓬蓬不说,面上有血有泥,污秽不堪,另外下巴胡子拉碴,还挂着几根干草。虞重素爱干净,喜穿白衣,如今弄成此等模样,真想立时就死了,捧着叶子,怔怔半晌却不喝下。忽地瞥见水,有两处光芒,仔细看去,是那少女的明眸凑过来,往叶子里瞅,大概瞧他看着叶子不喝水,以为有什么古怪。
虞重望着水少女俏丽的面容,又看看自己这幅鬼样子,自惭形秽,忙端起叶子,咕噜噜往嗓子眼里灌。结果势头太猛,呛了几口,大声咳嗽。
少女看着忍不住吃吃的笑,却又掉转了脸,往对岸看去。
岸边有两个汉装男子,身上背了极长的包袱,正伏在湖边喝水。虞重一眼瞧出他们包袱藏有兵刃,看架势是江湖人,暗道:“这些人来草原做什么?该不会二叔得到了消息,托他的老朋友前来寻我?”想到这里,心一喜。
二人此时也看见了他们,其一个骂道:“好俊的小娘皮,怎跟了个花子?”另一人道:“鲛老大,这叫王八看绿豆——对眼!你家有七个媳妇,还眼气那花子不成?”鲛老大口水便要流出来,道:“阿奎,你尽满嘴冒泡,我那七个媳妇揉在一起,也不如及这小娘皮的半根手指头……”那阿奎看出他心思,笑道:“大哥既然喜欢,咱们宰了那花子,抱走她就是了,反正咱们独流寨多一个压寨夫人,大伙看着也美啊!”筆趣庫
他们声音虽不大,虞重却一句句都听了来,暗暗骂道:“原来是这等败类,亏我想到二叔,真污了他老人家的名头!”便在少女面前比划比划,示意快走。
没出去两步,那二人已抢了上前,拦住去路。
阿奎笑道:“好妹妹,你叫什么啊?”
若是寻常家的女子,经他一问,只怕早吓跑了,这少女却瞪大了一双美目,笑道:“我叫真真,叔叔你是汉人啊,你来找谁呀,说不定我认识。”说得乃是汉话。
阿奎一见大乐,道:“好甜的妹子,你舍了旁边那老头儿,跟了我大哥吧!”
真真摇头道:“他受了伤,我要带他去松山婆婆那里治,不能给你带路。”虞重心道:“傻丫头,他们哪是让你带路,是要掳了你做压寨夫人。”
近,忙俯身抄了石子在手,以备不测。
那阿奎笑道:“若这老儿死了,你便跟我们去么?”说话间已抢道虞重身前,一指戳向他膻穴。虞重心知自己伤势甚重,不宜与对方硬拼,忙乘势一倒,抱着小皇子跌在地上,抽了几下,装作死去。
真真一声惊呼,“唰啦——”从腰间拔出弯刀,虚晃两下,逼退了阿奎。伏到虞重身边轻叫几声,似是在说“你怎么啦?”虞重动也不动,伏地装死,心道:“看着姑娘柔柔弱弱,没想到还会动刀子,二叔说得辽人人人习武,当真不假。可惜她脚步虚浮,手腕颤抖,便是会武功,那也高明不到哪里去,打不过这两个畜生。”
听阿奎笑道:“姐姐,好烈的性子,我大哥定然喜欢得不得了!”说着出手如风,朝她点了过来。真真却握着刀,不知如何抵挡,眼见一指戳到,忽地一声脆响,对方指上打了弯,鲜血长流。阿奎痛呼连连,道:“妖法,这小娘皮会妖法!”
鲛老大闻声扑上,五指虎虎生风,去抓她的腰眼,真真惊得把身子一缩,却听对方又是痛呼倒跃,再看手掌,虎口崩裂,流血不止。
鲛老大此时面上微微发白,环视四周,却见不到其他人影,只得高声道:“是哪一路的朋友?出来露个脸罢!”无人答话。阿奎退到他身边道:“老大,咱们还要找那小娘皮,如今来了硬手,还是少惹事吧?”鲛老大点点头,高声道:“今日看在阁下的面皮上,放了这二人,改日再登门领教!”
话意思是并非怕了此人,然而他既不打听对方姓名,也不问过门派堂号,又怎会真的上门请教?
见他们走远,虞重暗暗好笑,这才缓缓爬起。那叫真真的姑娘忙来扶他,顺便向四周拜拜,好似在感谢神仙保佑。怀里的小皇子咯咯直笑,还用一双红眼睛瞄虞重,仿佛知道是他搞鬼。虞重回瞪了他一眼,心道:“你这小子别不懂装懂,明明不到两岁的娃儿,知道什么?”
二人又行了许久,见远处的平地里拔起一座高山,山下是一片毡帐,上面绘着马头。门口坐了个老婆子,正在烤一只羊羔。真真一见,立马噘起小嘴,上前道:“松山婆婆,好好地,你把羊羔儿烤了做什么?”
松山婆婆道:“它妈妈一口气生了太多孩子,喂不过来,不吃掉几只,等大雪天一到,就都冻死啦。”真真眼圈发红,道:“那也不该吃啊……”松山婆婆笑道:“老婆子不吃它,吃什么?吃你的小鹿儿么?”真真急得直跳,道:“不许,不许!婆婆吓唬人!”
那松山婆婆抬眼便瞥见骑在牛上的虞重,目光在他身上转了两转,道:“这不是咱们部的人,他是谁啊?”
真真道:“不知道啊,他又聋又哑,又带了个孩儿,似是跟自己的部族走散了。婆婆,他伤得厉害,你给治治吧。”
松山婆婆道:“你这丫头,别是捡了什么歹人来!”看真真冲她瞪眼睛,才噗嗤一笑,道:“好好好,老婆子救!你平日里捡来什么猫儿狗儿,老婆子都一一治好了,今天捡了个人,怎么能不管?”便朝虞重摆手,示意他进来。
虞重自然听不懂二人的契丹话,但看那婆婆面有笑意,颇为慈祥,很是宝爱这姑娘。心想:“这真真姑娘定是她的孙女儿或者什么亲戚了,二人在山下相依为命……唉,我本不该骗她自己是聋子哑巴。”
松山婆婆过来扶下了他,拖进毡帐,这里面有两张胡床,看来一张是这老婆子的,另一张是那真真姑娘的。她边放下虞重,边自言自语道:“看这伤得惨兮兮!”却是汉话。虞重猛然听懂了她说的话,不禁全身都是一颤,暗道:“糟糕,莫非那姑娘看穿了我是汉人,让这婆子来试探我?”干脆呻吟几声,装作伤重昏去。
松山婆婆骂道:“这个鬼,怎么死过去了?唉——,你死了不要紧,真真知道又该伤心了!” 无尽的昏迷过后,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。想要看最新章节内容,请下载星星阅读app,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。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,已经星星阅读小说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。
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,胸口一颤一颤。
迷茫、不解,各种情绪涌上心头。
这是哪?
随后,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,然后更茫然了。
一个单人宿舍?
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,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。
还有自己的身体……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。
带着疑惑,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,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。
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,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,外貌很帅。
可问题是,这不是他!下载星星阅读app,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无广告免费
之前的自己,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,工作有段时间了。
而现在,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……
这个变化,让时宇发愣很久。
千万别告诉他,手术很成功……
身体、面貌都变了,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,而是仙术。
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!
难道……是自己穿越了?
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,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。
时宇拿起一看,书名瞬间让他沉默。
《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》
《宠兽产后的护理》
《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》
时宇:???
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,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?
“咳。”
时宇目光一肃,伸出手来,不过很快手臂一僵。
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,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,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,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。
冰原市。
宠兽饲养基地。
实习宠兽饲养员。网站即将关闭,下载星星阅读app为您提供大神铛铛骑驴的雁不归
御兽师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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