萧澈呆呆的站立在门口,不可置信的望着满地的血迹,蓦然想起他临走时没有轻重的一推——
是他……是他亲手杀死了自己的孩子?!
最先发现昔若的林大夫手里抱着那个身体已经冰冷的孩子,叹息一声,回身几步走到萧澈面前,交给他,轻叹一声:“我们发现王妃的时候孩子已经没有呼吸了,王爷节哀……”
萧澈近乎麻木的接过孩子,双手立即变得鲜血淋淋,而血,似乎还是温热的。这孩子刚刚脱离母体不久,却已经浑身冰凉,没有呼吸。他呐呐的望着孩子,还是不能接受眼前的一切。
尽管对这个孩子身份的怀疑一直在心底若有若无的存在,和昔若,和孩子这么久的相处下来,心里却是期待着他的降临,有时会想,就算不是他的孩子,也要好好的把他抚养成人,可是,怎么会演变成这个样子?
他深吸一口气,抬首问道:“昔若……她还好吗?”
林大夫道:“王妃身子很虚弱,不过,也已经知道孩子去世的消息了,精神有些崩溃……”
萧澈把孩子交给旁人,目光远远落在躺在床上的昔若身上,几乎是跌跌撞撞的走到昔若身边。
昔若出奇的安静,静静的躺在那里,像一个已经长眠的娃娃。她的脸色苍白,多的吓人的汗水把长发的黏在脸上,嘴唇被咬的支离破碎,遍布伤痕,而胸口,还在剧烈喘息着。
萧澈的手指轻轻扶上她冰凉的面颊,擦去她眼角的泪:“昔若……”
昔若缓缓的睁开眼,清澈的眸子里满满的全是伤痛,这一刻,她是虚弱的,可是眼里却不再似从前那般柔弱,隐约的恨意在看见萧澈的一瞬间喷薄而出,虚弱至极的她突然勉励支起了身子,拼尽全身力气狠狠甩了萧澈一记耳光。
啪的一声,声音不大,房间里的每一个人却都吓了一跳,低下头不敢吱声。
而萧澈一言不发,任凭她揪住他的领口,用沙哑的声音崩溃般的痛诉他:“你好狠啊……萧澈……自己的孩子你也下得了手!他是我怀胎十月的孩子啊,你怎么可以这么残忍?!你现在过来做什么?在我最需要你的时候你不在,所以你最好,永远永远都不要再出现在我的眼里!”
萧澈任凭她打骂,垂着眼帘,低声:“对不起,我本以为不会很严重。”
真的是他、他毒死了自己的孩子?昔若不敢相信这一切,萧澈再怎么狠毒亦是虎毒不食子,看来还是她太傻,闭上眼,剔透的泪珠子顺着面颊一连串的滚落:“不要和我说对不起,你忘了你在悬崖边上是怎么和我承诺的吗?如果你保护不了我和我的孩子,就送我回宫……现在,我要皇兄的令牌,我要彻彻底底离开你。”
萧澈感到了失去前的恐慌,害怕的抱住她:“昔若!不要这样……”
“不要碰我!”她尖声,突然剧烈的咳嗽起来,咳得那样剧烈,萧澈想要扶她却被狠狠打开手,“让我走!”
她眼睛发红,像是一头被惹怒的狮,而萧澈手足无措,哀痛的无以言语。
他们静默的望着彼此,在同一刻意识到,他们已经失去了彼此。
大夫见两人似乎稍有缓和,走上前来,急道:“王爷,您莫要再刺激王妃了,她真的会死的!”
萧澈微微一震,抱着她的身子仍旧不放,只是放柔了声音在她耳边道:“至少休息今天想在这里一晚上。明天我把你送回皇宫去,说到做到,决不食言。”
昔若却毫不领情,她的心已经伤透,一分一秒都不想在这里多做停留:“不要!我马上就要走……马上!放开我!”
萧澈无奈,无奈至极,回首道:“备马车。”
……
萧澈在这边为昔若安排马车,那边匆匆通知萧慕出城来迎接她。萧澈在心里盘算着让她回宫几日稍作休息也无妨,刚好他也能把那边的事情理清,待大局稳定之后再把她接回来好好养身子。只是他没有想到昔若这次走得如此决绝,此次一别,居然真的再也不肯回到怀朔王府来。
马车以极其缓慢的速度四平八稳的前行,昔若本不想依靠他,无奈刚刚临盆的消耗让她根本无力支撑自己,软趴趴的躺在他的胸口上,只觉得眼睛都疲倦的要睁不开了。]看^书阁
耳边是他依旧强健的心跳,像一只充满张力的鼓,咚咚咚之声能从他的胸腔传入她的心里。他有力的双臂紧紧禁锢着她的身子,尽量不给她带来颠簸,手指无意识的摩挲着她的发丝。
昔若却是第一次觉得他的怀抱如此伤感,从他在悬崖之巅救下她以来,两人的感情之好让她都十分意外,这么久的相处,耳鬓厮磨,她一直觉得萧澈对待她是很温柔的,可是,这种温柔里竟然夹带着如此深刻的残忍,她永远也不会原谅他,原谅他亲手杀了自己的孩子!
萧澈的心远远没有她想的那样深,孩子的死固然让他痛心,却不及她还活着带来的喜悦。他知道她身子不好,听到她流产的消息还以为她也会……还好,她还活着,还能被她活生生的抱在手里,这已经是上天的怜悯。待此次他把事情解决后接她回府,他们还能再有孩子,或者如果她不是那么着急,他也不急着要一个孩子,两人还可先在外游玩许久日子再考虑这件事情。现在他想的更多的是谁是那封信的主人,隐约中觉得这一连串的事情都有关联,先头离府之时他特地让人把四个大夫全部抓了起来,如果他想的没错,这是个人中绝对有一个与事情有关联!
马车缓缓的停下,护送他们的侍卫上前来撩开车帘:“王爷,王妃,到乾坤门了!”
萧澈往外一望,外面一片被火把照的亮堂堂的,大约有一百来个御林军,而站立在乾坤门正门口的男子一身便服,已经脚步焦急的飞快向马车走来,正是萧慕。
萧慕刚从御书房出来,还是一身单衣,在寒冬腊月里显得尤为单瘦,帅气的脸上满满的全是关怀:“昔若!——”
昔若朦朦的张开眼,看见萧慕熟悉而温暖的笑容,嘴角立即扬了起来,伸出双臂;“皇兄!——”
萧澈却一伸手按住她的手臂,抱起昔若走下马车,而这时萧慕也迎了上来,尚未启齿,昔若突然挣脱萧澈扑到他怀里,失声痛哭。
突如其来的状况让萧慕一时都有些无措,但是片刻后她的手便拦上她的腰肢,柔声在她耳边安慰着。
“皇兄……”昔若哭的肝肠寸断,像是一个委屈的孩子,“我那么辛苦怀的宝宝,居然就这么死了……呜……”
她在萧慕怀里不断发抖,萧慕的心微微抽痛,手愈发用力的抱住她,声音温柔的可以掐出水来:“你刚刚临盆,不要这么伤心,对身子不好……昔若,没事的,一切都会好起来的,有皇兄在呢。”
萧澈有些看不下去,走到萧慕面前,冷冷道;“把她在你这放几天,过些日子我再来接她。”
昔若低声呜咽:“我不想再看见他……皇兄,我们走。”
萧澈噤声:“昔若,我……”
萧慕却用眼神阻止了他的继续,若有若无的对萧澈点了点头,横抱起昔若,在一群人的簇拥中飞快的进入宫门。
萧澈还默默的矗立在原地,寒风猛烈的刮过面颊,带来微微的刺痛,他忽然有一种强烈的冲动——好想冲上去把他们拦下来,把昔若带回王府去,可是一想到王府里那么多棘手的事情,只能淡淡苦笑着走开。
……
这一夜的折腾昔若实在也是疲乏至极,萧慕抱着她回到寝宫去,在路上她就悄无声息的沉沉睡去。
萧慕带她回的是自己的寝宫御龙殿,早早已经命人把他的卧房打扫一新,房间里干净又素雅,他亲自温柔的把她放到床上,又细心给的她盖上被褥,起身嘱托一边的宫女:“熏香。”
海棠花香立即在房间里弥漫开来,宫女们熏香之后全部退下,硕大的御龙殿里就只剩下萧慕和昔若。
萧慕坐在龙塌边上,含笑凝望着她,像是欣赏一件巧夺天工的完美艺术品,却觉得眼前的人儿是如此的不真实,凝望她许久之后他忍不住伸手轻轻抚摸她的脸,直接的感觉到她的存在才能让自己安下心来。
他的妹妹、他最爱的妹妹……终于回到他身边。
时间就这样静默的流淌,空气里氤氲的味道都是芳香甜腻,沉睡中的昔若大概永远也不会知道在,每一次她熟睡的时候,她的哥哥凝望他时嘴角那一抹笑,是连当初登上皇位之日都不曾有过的温暖和灿烂。
萧慕在心里小声的祈祷:“就让时间停在这里吧。”
门外突然传来的敲门声打破平静,接着传来柔和悦耳的女声,萧慕应答一声,皇后庄悦便推开门走了进来。
庄悦还是如往常一般恬静的打扮,穿着十分清淡素雅,却有一股贵气由内而外的散发出来,而现在她的脸上却不仅仅是温柔,还多了一份母亲的慈爱——当她的目光望向手里抱着的孩子时,脸上浓浓的全是宠溺。
她手里的婴儿正在昏沉的睡着,很小的一只,因为母亲的极佳营养手脚都粉嘟嘟的万般可爱,五官依稀可见十分清秀的胚子,一看将来绝对是个祸世的男儿,而从身体大小来看,应该是刚刚降生不久的婴孩。
“陛下,我们的孩子不哭也不闹,我好生担心,不过大夫又说他身体很健康,到底是怎么回事?”庄悦抱着孩子慢慢走到萧慕身边,把婴孩递送到他眼前,笑眯眯的望着萧慕,“陛下,您看他,漂不漂亮?”
“当然漂亮。”萧慕伸手抚摸婴孩柔嫩的肌肤,小小的身体不堪一折,这样柔弱不堪的一个小生命,不知他的母亲生他时受了多大的苦楚,他转脸看了昔若一眼,轻声,“怎么可能不漂亮……他会是全天下最幸福的孩子。”
庄悦亦意味深长的看了昔若一眼,温柔问道:“陛下,您说,这孩子叫什么好?”
萧慕沉吟片刻:“叫……萧……念。”
“萧念,萧念。”庄悦点点头,甜甜笑道:“念儿,我的孩子,母后一定要把全天下最好的给你……陛下,我已经命人把昔若公主原来的紫琅宫打扫了,公主今晚便可搬去。”
萧慕摇摇头,道:“昔若住我这,一直到我觉得她额身体恢复完全以后。”
庄悦并不意外,昔若在他心里的分量她清楚的很,只要昔若回来,退居次位是理所当然的事情。不过她也有自己的考虑,并非出于儿女私情,而是已经在外蠢蠢欲动的群臣,道:“陛下,怕是明日昔若公主回宫之事就会传遍整个京城,在这个时候您要让昔若公主住在御龙殿,若是群臣问起臣妾此事,臣妾该如何作答?”
“谁敢问这种问题,官帽不想要了,”萧慕冷冷道,“第一个提起昔若之事者,莫怪我心狠手辣!”
庄悦微微一惊,许久未见萧慕如此杀气,她本还想多劝说几句,可是萧慕的目光已经紧紧注视到昔若身上了,心下叹一口气,应达道:“臣妾明白了,陛下您好好照顾昔若公主吧。”
萧慕轻嗯一声,庄悦便抱着孩子离开了房间。
“昔若……”萧慕忽然轻声道,“你会恨我吗?”
沉睡中的昔若并不能做出回答,浓密的睫毛轻轻扇动着,像是还悬挂着两滴泪珠。
他的手指慢慢摩挲着她的发,又轻声的喃喃:“希望事情能就此平息下去,我们都不要再介入萧家的家事了,那本来就是与我们无关的事情……昔若,我的妹妹,忘了萧澈吧。”
时间一晃就是三日。
昔若像是大病一场,昏昏沉沉的睡了又醒,醒了又睡,每每睁开眼都能看见萧慕的脸,复又安心的睡去。
一日半夜惊醒,手胡乱摸索,才发现萧慕就在她身边酣睡,无所顾忌的她占据龙床的大部分,而萧慕仅仅睡着一个小角,脸上挂着微笑,手亦搭在她的腰上,把她整个圈在怀里。
“哥哥……”她细声的喃喃,手指轻轻描绘着他脸上轮廓的形状,摸到他眼角处一道已经差不多消失的伤口。
那是多年前他们一同在战场上,一场战役中他一个人突然失踪,那时她尚幼,不知害怕,居然胆敢一个人跑到战场里去找他,结果险些被人射死,若非藏在暗处的他一跃而出扑到了她……而一枚箭矢就这样划过他的眼角。
那一天她告诉自己,哥哥是愿意为她连命都不要的人,而她,一定要保护好哥哥。
她小心翼翼的爬起身,下地,推开门,守在门外的侍卫迎上来:“昔若公主!”
她冲他们淡淡一笑:“我想去藏经阁,你们能护送我前去吗?”
侍卫为难道:“这……大半夜……”
昔若打断他:“我想立刻去。”
侍卫点头:“好吧!”
昔若模糊的记得那一日,她又瞎又哑,正拼尽全力想让孩子平安降生,突然感觉到有人用双手残忍的把她的孩子抽离她的身体,痛的她昏厥过去。
但是那一刻她的意识本就是迷离的,甚至有些不那么清醒,所以她也不能坚定的判断那种惨痛究竟是幻觉,还是真实的发生过这样血腥的一幕。而之后她痛的昏厥过去,在昏过去的一瞬间耳边却模模糊糊的听到了人的对话。
那夜她的心满满的都是对萧澈的绝望和伤痛,极端的绝望击溃她,激动的情绪掩盖这一片微小的记忆,可是,在这几天的沉睡中,它居然反反复复的出现,而那女声,是如此的熟悉,熟悉到让她不敢相信……
她很希望这一切都是幻觉,或者幻听,她只是因为太害怕,才会出现那样的记忆。
此刻,她端坐在藏经阁最上层的窗畔,背景是浩瀚无边的夜色和白茫茫的雪,她的肩上披着厚厚的狐皮披风,右手揣着暖炉,左手轻轻翻阅着厚厚的书卷,而耳边,是洁白无暇的雪,簌簌的落下,声音安静而空灵。
她的手指轻轻划过书的某一处,细细往下看:“家谱:萧闵,皇族偏支。其妻华青娅,孕又一子萧澈。共有七房小妾,八子六女,……其六夫人,白灵双,孕有二子二女,均亡。”
昔若突然想起了什么,转而重新翻开刚刚已经看过一遍的谷家家谱:“谷家:谷云翔。谷家因贪污朝廷公款被废黜官位,举家流放,天子怜悯其立有战功,特许住于琅玕城,贬为平民,世代不得为官。谷云翔共有七子八女……其妻白佳宁因难产而亡,故而八女随母姓白,白氏嫁于萧闵。”
谷家与萧家的联系,那么,谷兰应该是白灵双的女儿了?
昔若略一思量,继续往下看:“三子,谷紫毫,收有义女,分别为谷兰,谷碧。”
义女?想必是当初她们俩姐妹侥幸活了下来,谷家人又把她们接了回去,让她们俩重新成为谷家人?那个时间……她们应该都还很小很小,忘记了也不奇怪。所以,谷兰是忘记了谁是她的仇人,而最近,她又被谁提醒,想了起来?而她嘴里的那个仇人,没猜错的话,应该是老夫人吧?因为在那一场争夺里只有老夫人是最后的赢家……
她本想就此合上书卷,因为许多事情她心里已经有底,但是也就随便瞄了一眼其余的部分,目光突然微微呆滞了一下,落在这样一行字上:“二女谷月朗,女婿饶于庭,身份不明,夫妻隐居,不见于世。”
饶于庭,昔若微微抬起脸望向窗外,让记忆一点点搜寻着这个有几分熟悉的名字。
当日她身中幻药,被萧澈送到玉满堂,玉满堂的大夫曾与萧澈提起过这个名字,传说中的鬼医,极其擅长用毒与易容,是当今世上仅存驾驭幻药能力的人,他已经失踪多年,连萧澈都找不到丁点关于他的消息。
居然在谷家的家谱上看见,当真是让她好生吃了一惊。
很多事情似乎都在一点点的明晰,离答案越来越近,昔若深深吸一口气,翻开最后一卷。
“玉家:玉自在。当朝一品重臣。一子为驻守琅玕城的飞虎将军。一女玉绮梦,嫁于怀朔王爷萧澈。”
琅玕城。
边地最为繁华的一座城池,富裕程度比内地少不了多少,一般的流放是不可能流放到琅玕城的,除非天子特许。
谷家的流放之地便是琅玕城。m.bīQikμ.ИěΤ
冰琴的兄长是琅玕城的将军。
昔若合上书卷,双手轻轻碰住小手炉,目光茫茫的望着窗外洁白的雪,让自己的思绪轻轻飘扬。
萧澈的身世书上没有记载,那么,究竟是谁告诉了他这个秘密?
可不可以联系到碧玉莫名其妙的死?
华子清与她谈及萧澈的身世那一日,她记得很清楚,是萧澈发疯的要杀掉她的孩子,而聪明的碧玉偷偷跑去告诉老夫人,搬来了救兵救了她一命。
后来她与华子清在房间里谈话,而那一夜的事情平息后,她整整一宿没有见到碧玉。
她以为碧玉又跑到谷兰那去了——反正她发生任何事情,碧玉任何事都会第一时间通知谷兰,所以她并没有过多在意。
难道那天晚上碧玉听到了什么?
昔若闭上眼,轻轻叹了一口气,如果这一切就是真相,她要如何来面对?
一阵寒风从窗外灌入,吹的人的心也冰凉一片,昔若不禁轻轻咳嗽起来,侍卫立即关心道:“昔若公主,天气太凉了,您还是回去吧。”
昔若点点头,起身来,收起书卷,离开了藏经阁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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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,胸口一颤一颤。
迷茫、不解,各种情绪涌上心头。
这是哪?
随后,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,然后更茫然了。
一个单人宿舍?
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,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。
还有自己的身体……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。
带着疑惑,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,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。
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,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,外貌很帅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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之前的自己,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,工作有段时间了。
而现在,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……
这个变化,让时宇发愣很久。
千万别告诉他,手术很成功……
身体、面貌都变了,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,而是仙术。
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!
难道……是自己穿越了?
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,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。
时宇拿起一看,书名瞬间让他沉默。
《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》
《宠兽产后的护理》
《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》
时宇:???
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,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?
“咳。”
时宇目光一肃,伸出手来,不过很快手臂一僵。
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,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,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,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。
冰原市。
宠兽饲养基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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御兽师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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